李瀍对冷月说:“我们不妨现在就去西市看看。”
冷月因前面听他说了西市最近可能会有事情发生,也决意去看看,便点头应允。
李瀍叫来随从,交代了几句,便和冷月骑马向西市赶去。
西市离荐福寺并不是很远,两人不一会就到了西市。
西市在火灾后损坏地比较严重,很多商铺都遭到了破坏,街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。但那场火灾并没有让波斯人、突厥人离开这里,街上有一些房子已经重建。西市中央的大寺在火灾中并没有损坏,只是外墙被熏黑,现在又重新修缮,还画上了特有的图案。冷月见到不禁感叹他们的顽强。
冷月见到西市的街道上仍然有波斯人在表演杂耍,一群人正围着观看,他们也走到人群外面。
冷月一看是吞剑的把戏,她还没有看过,就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起来,她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个波斯人冷冷地看着她。这个人头缠白布,留着小胡子,年纪并不是很大,他看见冷月和李瀍,就推开人群悄悄地走了。
冷月曾在这里见过波斯的长老,知道他也是无辜受害,她还想去大寺那里祭拜他。
冷月在大寺前下了马,在大寺前伫立一会,双手合十,用中原人的方式祭拜波斯长老。
从寺里出来一个长老模样的人,他对着冷月伸出右手,轻轻触碰胸口,冷月也轻轻对她颔首。
长老又对李瀍伸出右手,轻轻触碰胸口,说:“二位都是贵人,今天得见我也是三生有幸。”
冷月和李瀍都很吃惊于长老的汉语讲的如此流利。
长老又说“我们是异乡人,因为仰慕大唐无上的荣耀,来到这里,大唐接纳了我们,让我们在这里有了安身之所。但现在大堂已经不是昨日的大唐,我们的子民也不像以前那样满足。我已经不能用教义控制他们的贪念了。”
冷月问道:“长老为什么这样说?”
长老说:“每个人都要谋生,每个人都不要触动他人的利益。”
冷月问道:“长老,如果您也不想西市再生变故,您有什么办法吗?”
长老叹气道:“我现在没有什么办法,但如果贵人可以和一个叫马汉的人见面协商。他是行会的代表。以前都是他和王太师协商,减免了很多税金。”
冷月心想:这个马汉不知道给王太师送了多少钱。
李瀍双手合十对长老表示感谢,长老还礼后回到寺中。
李瀍和冷月向附近波斯人的商户打听了马汉的住址。
马汉原来就在附近开珠宝店,属于波斯商户里等级比较高的。他的店铺没有在火灾中受损。
不一会,李瀍和冷月来到马汉的的店铺门口,见到店面装潢的十分豪华。
李瀍对冷月说:“这件事还是要长安府尹来解决,这不在我二人的职责范围。”
李瀍和冷月回到察院,写了一封书信送到光德坊唐朝京兆尹。由于京师的特殊性和复杂政治环境,历任京兆尹在任时间都不长。现任京兆尹确实一个鼎鼎大名的人,他就是柳公权。柳公权状元及第,工书法、善诗文、通音律。
柳公权接到李瀍的书信也不禁眉头紧锁,暗暗思考这件棘手的事。